空中加油机作为一支强大进攻型空军的象征而广受重视。各国都选择将平台改装成加油机而非重新设计一款新型飞机这条路,但是改装平台却有很大的不同,也导致了很多争论。美国和欧盟都选择以民航客机为基础进行改装,而俄罗斯选择以军用运输机作为改装平台。中国受早期航空工业水平的限制只能用轰-6进行改装,运-20加装空中授油设备的照片最近也有曝光。
随着中国三种大飞机相继成熟,哪种平台更适合改装加油机的问题就摆在了人们面前。
运输机和客机各有特点,想改装加油机也有不同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们还是从加油机本身的作战需求开始,看看这两种不同的飞机都有哪些合适和不合适的地方。
在支援战术飞机进行制空和打击作战的行动中,加油机通常在较靠后方的大型机场起飞前往战区,并在一个规划好的安全空域中盘旋待机,有战机需要加油时则会前往一些指定的汇合点。而在支援战略飞机进行远程侦查/轰炸任务时,加油机则通常会和战略飞机汇合后共同前进,并在对方的拦截区域外为其提供加油服务后分离,视任务情况进行待机或返航。并不会全程伴随战略飞机行动。
我们可以看出加油机的主要指标有两个:更强的续航能力以增加待机时间,降低战场空域管理系统的压力;更快的加油速度以减少加油所消耗时间,减少排队情况的发生。
更强的续航能力取决于两点:机体本身的巡航经济性和载油量的大小。
在巡航经济性上客机具备不少先天优势。客机本身作为民航市场赚取利润的主要工具,巡航经济性是其首要优化对象。包括飞机的外形减阻设计、尽可能轻量化的机身结构、高亚音速下高升阻比机翼的选择、选用更省油的发动机等,都是续航能力的保证。此外,民航机的典型航速约为0.85马赫,比运输机的0.75马赫要更快,对于节约航渡时间更为有利。待机巡航区域可以进一步的远离火线,响应加油召唤的速度更快,在伴随编队飞行时也不会拖编队的后腿,具备一定的战术优势。
而军用运输机为了满足短距起降和对劣质起降跑道的适应性,往往会采用更多的低速增升结构和更粗壮的机身结构来应对着陆时的冲击。这些结构上的多余重量导致运输机的巡航经济性相对较差一些。而起飞作为燃油消耗最剧烈的飞行时段,对油料的保存是极为不利的。以KC-46加油机为例,从2100长跑道起飞后,在1000海里处可转移的燃油量为44吨,如果能将跑道延长至3000米的话,通常距离下可转移的燃油量将大幅增加到53吨。为缩短900米的起飞距离,就多消耗了9吨燃油。因此短距起飞性能并飞加油机所需的关键技术指标。
KC-46加油机结构图
另外从载油量而言,运输机和客机的主油箱都设在机翼内,而货仓并不相同。运输机的机舱内通常只有一个大型货仓。在货仓内加装额外油箱后就无法再运输其他货物,变成为纯粹的加油机。而客机的机舱一般以机翼为中间界线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客舱下层为货仓。将下层货仓改装为油箱后上层客舱依旧能保留运载人员和装备的能力。灵活性上比运输机更有优势。至于具体改装后的油量,各国主力的加油机的公开数据为:以波音707为基础改装的KC-135最大载油量为90吨,以波音767改装的KC-46最大载油量为96吨、以空客A330改装的KC-45可转移油料为111吨,以伊尔-76改装的伊尔-78M可转移油料为100吨。
伊尔-78M货仓内的巨大油罐
说完了续航能力,我们再来看看加油能力。目前加油机所使用的空中加油设备分为软管和硬管两种技术类型。软管加油速度略慢,俄军新研发的UPAZ-1M软管加油吊舱传输速度最高为2340升/分钟。软管加油的有点在于加油装置可以安装在机翼下和机腹,一架加油机最多可以同时安装三套加油装置,同时为三架战机进行加油。硬管加油装置的优点在于传输速度更快,美国的硬管加油设备传输速度高达4600升/分钟,但是硬管加油设备只能安装在机腹中轴线上,还必须配备一名专业的操纵人员。
从效率上而言,机腹上采用硬管加油技术、机翼下采用软管加油技术无疑是最优的解决方案。然而硬管加油要求将机体的后机身改装为加油人员操作间。对于客机而言压力不大,但是运输机后机身的巨大舱门就不适合改装了。而且,硬管加油巨大的传输速度是专为轰炸机或运输机这样的大型飞机量身定制的,而燃油流量不高的战术飞机并不能享受高速传输带来的好处,对于他们而言软管加油的速度就足够了。
当前的中国空军正处于战术空军到战略空军的转型期,重型运输机的有无问题刚解决。战略轰炸机和加油机的问题还要往后排。当前的加油机可以继续用改装轰-6和进口伊尔-78来应付,运-20的产能主要用于弥补战略运输这块短板。
而对于真正新一代加油机,完全可以在C929平台上进行改装。该机与A330体量相当,内油量应该也相近,很适合改装多用途加油机。相信俄罗斯也是看到这一点,认为伊尔-78M与客机机体改装的加油机还是有差距,因此也是愿意参与这个项目的一个因素。虽然CR929的客机版将采用很多西方设备,但对于中俄自身能力来说,尽管很难造出附合西方民用认证标准的设备,但如果用于军用则是足够的,最大的问题只是没有推力350千牛级的发动机而已,而中俄双方都在推进各自的宽体机发动机项目,除了必须要在这个技术不能落后以外,相信也有改为军用飞机平台的因素在里面。
因此,我国到时候新一代战略轰炸机和运-20就可以站在C929的肩膀上飞得更远,称为真正的战略武器。